Geremi Ciel

看置顶

·cp:VV x 利托里奥,考后的摸鱼短篇,依旧是瞎jb引用,瞎jb还原历史
·大概是刀,只想吃糖的看完第一个场景就可以左上了。
·VV没实装,剧情里没啥信息;利哥骚话王,我不知道能还原到什么地步,所以挂个OOC预警吧。
·本文全长4990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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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造福世界的罗马,向来有两个太阳,分别照明两条路径——尘世的路径,和上帝的路径。

——但丁·阿利基埃里《神曲》

       永恒之城的灯火不会熄灭。若地间海沿岸是一串项链,它无疑是项链中最光彩夺目的明珠,曾闪耀几个世纪,也势必将在未来的世纪闪耀。

 

       看眼前舞会璀璨辉煌,华服令人炫目,无不一派歌舞升平,就连公主也不免产生了这样理所当然的想法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不,不应当是这样的,”

 

       明明她是最不应该这么想的人,她早已不仅仅是公主,更是这片土地的女皇。所以她才应当清醒地认识到,眼前的繁华只是表象,政要带着温情脉脉的面具相互寒暄,舞步与摩斯电码没什么分别,都不过是隐藏真义的虚饰罢了。

 

       她早已一脚踏进了暗流,成为这状况的一部分了。

 

       公主目光扫过会场,目光停留在了一位女性身上。她正站在绿白红旗帜脚边,穿着一袭深紫色的晚礼服,与几名绅士相谈甚欢,看上去只是普通的交际花而已。但她的项链上挂着十字架,那是只有护教骑士团才有的饰品。还有那一头灰白色的长发,让公主想到冰冷的钢铁,又如冬季的战场,即便白雪覆过炮灰与血迹,却仍显得肮脏。

 

       她明白的,她们是同类,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,公主就是为她而生的,她就是公主的假想敌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鸢尾教国所属战列巡洋舰,敦刻尔克,还真敢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吾等的国土上,”

 

       公主不自觉用手撑起了头,思考着自己与宿敌的现状。这身晚礼服不会输,礼仪体态也已练习了无数遍,头发已经不是问题了,先前就觉得有些乱,所以早在此之前就修剪过了。即便如此,在身高上似乎还是矮了一截,堂堂萨丁帝国旗舰,面见鸢尾的战舰竟然要被俯视。这是无法接受的,无论是对公主个人,还是对她代表的国家而言。

 

       公主喝下高脚杯里的气泡酒,将不成熟的懊恼也一起咽了下去。

 

       在这里的当然不只假想敌,还有盟友,尽管是居心叵测的盟友。

 

       在另一个方向,那位穿着黑色礼裙的铁血来客,她一只手拿着酒杯,另一只手却提着酒瓶,她神情迷离地坐在吧台前,时不时打着嗝,看上去随时都会不胜酒力的样子。这样妩媚的她身边总不缺少绅士,有如这舞会中的糖块,总有成群的蚂蚁想把她搬回自己的巢穴,但一个夜晚过去了,蚂蚁换了一拨又一拨,糖块却仍黏在舞会的酒吧前。

 

       搬得动才见鬼了,她可不是什么糖块,她可是正儿八经的兵器,铁血第三帝国的重巡洋舰啊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来这套啊。恐怕就算去问那位多情的亲王,也很难问出铁血的底牌吧,”

 

       公主摇了摇头,本想再倒一杯气泡酒。但她的视线不经意与铁血的少女对上,那一瞬间,亲王撕下醉酒的神态,嘴角划出意味深长的微笑,对公主摇了摇头。公主像触了电一般,要去拿酒瓶的手马上缩了回去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不能这样消沉下去了,”

 

       亲王提醒了公主,作为这次舞会的东道主,仅仅致辞可远远不够,怎么能像这样顾影自怜,让整个大陆的来客都看帝国的笑话。

 

公主放下高脚杯,用手帕擦了擦胸前佩戴的帝国徽章。往哪个方向都好,她正打算迈出第一步时,却被一束玫瑰挡住了去路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这位美丽的女士,请问能和我跳一支舞吗?”

 

       王子弓着腰,脸藏在鲜艳的红玫瑰之后。来者确实气度不凡,穿着一身裁剪得当的男士礼服,更是衬出其模特级别的挺拔身材。若是邀请这舞会内其他女士的话,恐怕无一能拒绝这人的请求吧。但在公主看来这人只是个十足的白痴,至少是个瞎子,难道她胸前的徽章就这么不显眼吗?

 

       “抱歉,不知名的绅士,我有要务在身,不能接受你的请求,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要务啊,那还真是奇怪……”

 

       王子直起腰,露出了自己的真容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这世上竟还有比与我同舞更有吸引力的事?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利……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嘘……”

 

       王子将一只手指按在了公主唇上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太阳般光耀的利托里奥并不在此处,在这里的只是一位为您的美貌、懿德以及才智倾倒的骑士而已。请任意驱策我吧,即便是敌人是巨大的风车巨人,我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,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噗嗤,”

 

       王子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,引得公主粲然一笑,阳光至少在这一瞬间透过了阴郁的愁云,洒在了这对骨肉脸上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刚刚差点就没认出来,你把头发剪得那么短,要想再留长可没这么简单,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以几缕青丝换来你的微笑,这买卖可是一本万利啊。那么,还请允许我再次邀请您……”

 

       说着,王子从花簇中抽出一朵,向公主单膝下跪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能赏脸与我跳一支舞吗?美丽的女士,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呵呵呵~乐意之至,”

 

       听到回答的王子站起身,将手中的玫瑰别在公主胸前,怒放的花瓣鲜艳如火,竟使一旁的帝国徽章也黯然失色。王子一手挽起她的手,在手背上吻了一下,另一只手搂过她的腰肢。

 

       庄严肃穆的典礼曲调已奏毕,乐队指挥敲了敲指挥棒,将面前的曲谱翻过一页。随之改变的并不只是乐曲,舞曲让会场的气氛也活跃了起来,原本凝滞于各处的来宾活动了起来,纷纷邀请起自己的舞伴,两两成对踏着笨拙或娴熟的舞步。

 

       哒,哒哒,哒,哒哒,哒,哒哒……

 

       公主跟着王子的步调,并非是她不想掌握主动权,而是她从来就不擅长运动,按王子的话来说,可是到了给萨丁丢脸的地步。王子则截然相反,不论是骑术、狩猎还是交谊舞,都能做的完美无缺,而且不仅是体能,她对军政事务也总有着自己的真知灼见,许多要点都是公主都没能注意到的。总的来说,她简直就是完美的贵族,完美的统治者。

 

       完美的统治者……吗?

 

       两人转过一个圈。公主的思绪脱离了舞会,沿着时间回溯到命运的分岔点。她们同日出生,互为半身,为什么一定得是她佩戴这沉重的徽章?说不定从那时开始便弄错了,军略、管理术、帝王学,这些她要费尽心思才能熟记的东西,王子却总能游刃有余。比起这些,公主更倾心于这个国家凝固的艺术,不论是作为古帝国象征的斗兽场,以穹顶之光为先贤加冕的神殿,还是巍峨耸立的纪功柱,无不令她心驰神往。没错,帝王将相在永恒之城这座舞台上来来去去,他们怀着对不朽的渴望,将自己的名字和功绩刻进石头,殊不知千百年的时光足以销蚀字迹,后世的人们不会看到他们的功绩,他们只会惊叹于工匠的巧思与匠心。

 

       踏过三步,公主猛然想起,自己虽多次置身永恒之城,却一次都没去过西斯廷教堂。

 

       原来是这样,这双手拿着的不应该是指挥刀,而应该是雕刻刀啊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这原本都应该是你的东西才对,”

 

       两人又转过一个圈,公主的脸背对水晶吊灯,阴影覆上了她的脸庞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铁血是我消暑的行宫,萨丁是我恢弘的主殿,地间海是我漫步的后院。若这么说,我从来没失去过任何东西,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我没有在说笑,利托里奥,你……你应该能比我做得更好才是,”

 

       又是一个圈,这次换王子的脸庞沉入阴影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那可真是可惜。世界上有那么多地方需要照亮的地方,但我却只有一个,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利托里奥!”

 

       公主猛地一用力,将王子拉到自己身前,一个她不能再闪躲或含糊其辞的距离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看来公主为我指定的敌人可比风车巨人要棘手得多啊……”

 

       王子装模作样地露出一丝苦笑,她后退一步,又重新夺回了主动权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如果公主如此期望,那么我也可以成为你的狐狸,为你辨别陷阱;更要成为你的狮子,为你惊骇豺狼,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你想做什么?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旗舰,敌人就在这会场内,她们若无其事地踏上了我们的领土。在我看来,这无异于是在大叫着‘我就在这里啊!赶快来击沉我啊!’,我们又有什么理由放过她们呢?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你就不怕再次引发战争吗?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根据我们同铁血签订的条约,倘若鸢尾胆敢轻举妄动,铁血的陆军就会开进鸢尾领土。我敢和你保证,不消两个月,红黑十字旗就会挂上艺术之都的铁塔……”

 

       鼓点急促了起来,王子的舞步也随之加快,她紧抓着公主的手,后者几乎就要跟不上这舞步,好几次差点就要摔倒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我们只需要收拾残局就可以了,和铁血二分鸢尾的国土和军力,然后向东,收复吾等欧罗巴文明发源的圣地,收复曾以君士坦丁大帝命名的都城……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利托里奥,你……”

 

       公主咬紧了嘴唇,眼前人说的话是那么陌生,宛如被帝国的亡灵附身了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皇家的海军的确可畏,但铁血会帮我们承担来自她们的压力。如果她们担不住,我们就倒向皇家。不用担心,皇家的‘欧陆均势’可用得着我们,即便铁血倒下了,东边还有个北联这只庞然大物呢。只要这样坚实地迈出步伐,迟早有一天我们能复兴先祖的伟业,重新让地间海成为我们的内湖……”

 

       乐谱奏到了休止符,王子猛地停下。自己的舞步,她的手有力地抓着公主,扶住了她将要摔倒的身体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我会负责具体的执行,您什么都不用做,只需要下令就好。请给予我命令吧,萨丁帝国舰队总旗舰啊,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

       公主的眼中出现了迟疑,这转瞬即逝的动摇没能逃过王子的眼睛,不只是因为两人距离之近,更是因为她即便动摇,也仍直面着王子的视线。

 

       公主深吸一口气,凛然对王子回答道:

 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你在母港休息太久了,利托里奥。你忘了,每一场战争都是一场浩劫,不论是对我们的国民,还是我们引以为豪的艺术瑰宝。炮声会打乱悠扬的乐曲,硝烟会熏黑精美的壁画,战争的火光更会使永恒之城的灯火窒息。也许我们只是兵器,也许我们身不由己,但在我所能做到的范围内,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态发生,”

 

       公主是认真的,她瞪着王子的眼睛,但王子却换上了更轻佻的语气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是的,我有些不记得了,但您也忘了,我的名字来源于lictor,也就是古帝国独裁官的扈从。我只是耀武扬威的刀斧手而已,当然也只能做到这样的事,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这可不像你,你不是常常自诩为天上的太阳吗?如果你还需要别的东西的话……”

 

       公主拿出了应有的威严,这是萨丁帝国舰队应有的重量,让王子也在她面前单膝下跪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我以萨丁帝国舰队总旗舰的名义命令你,利托里奥,你不必被自己的名字束缚,尽情地去做照亮世界的傻事吧!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呵……”

 

       王子轻笑一声,站起了身,目光已柔和了不少,刚刚的野心仿佛只是一场戏,轻易地消散在了观众的掌声中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你看,这就是为什么非你不可的原因,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唉?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你喜爱那些大理石积木,顺带着爱上了这个国家,只有这样的人才有资格担任领导者,至少能堵死像我这样的野心家的路。而我呢,只能不带选择地照亮世间万物。高兴些吧,你怎么看待这个世界,世界就会怎么回馈你,所以别气馁,别灰心。如果要寻求理由的话……”

 

       于众目睽睽下,王子凑近公主的耳朵,小声地念出了她的名字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因为你是我唯一深爱着的人儿啊,维内托·维托里奥,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*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*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*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*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*

       然而世界并不会在意任何人的看法,一旦悖逆它运行的规则,在命运前方等待着的只是苦涩的反扑。

 

自那之后的经历宛如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。

 

       耶利哥的喇叭在她们头顶奏着哀乐,地间海的天空从未像这般充满敌意。她那与永恒之城同名的妹妹,本应是她们之中最强的存在,在铁血的弗里茨X面前,也如永恒之城本身一般轻易地陷落了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为什么?事态还是发展到了这个地步,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如果我能做得更好的话,会不会有所不同?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难道真的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?”

 

       那时的姐妹两人蜗居于小岛,维内托时常无神地望着大海,她面朝东北,口中念念有词,那是故土的方向,她们是主动离开那里的,共同目睹了罗马的沉没。没有人能对他们作出保证,。

 

       也就是在那时,利托里奥作出了第二个决定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已经足够了,你已经可以不用再努力了,”

 

       她向维内托这般保证,从此舍弃了扈从的名字与身份,主动担起了这个国家的名字与重量。

 

       出尔反尔,予取予求,总有人会用这样的暗箭戳她的脊梁骨。但说实话,不论是这个国家的命运,还是别人对她的看法,利托里奥都无所谓。她只是不想再看到那个人为之忧郁,为之神伤罢了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从今日起,我的名字是!……”

 

       !

 

       利托里奥从梦中惊醒,她猛地从床上坐起,虽没有叫出声来,但张开手,掌心已渗满了汗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事到如今,我竟然还会做这样的梦,”

 

       她自嘲地笑了笑,披上睡袍,走到落地窗前,把窗帘拉开一道缝。太阳还未升起,一轮明月在不远处的海面上摇曳着,像被随意丢弃的白色垃圾,无人捞起,只等着潮汐将其撕碎。

 

       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?

 

       嘶……

 

       她回过头,同床者仍安稳地睡着,发出规律而平稳的呼吸声,银色的长发分散着,几乎要铺满整张宽大的床单。利托里奥回味着昨夜的云雨,就像服过苦药的小孩总是急着吃糖,因为糖的甜蜜能冲散经久不散的苦涩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皎洁无暇的明月,势如湍流的银发,这些总是让人想起你啊,维内托……”

 

       利托里奥抬起头,真正的明月高悬于夜空。那实在是太远了,不论是她,还是太阳,都无法触及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别这么说啊,谁叫这个港区白毛这么多,我稍微排解一下情绪没什么大不了的吧?”

 

       她的神情终究还是落寞了下去,不论是窗外的明月,还是窗前自己的倒影,都没办法代替那个人的回答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不过话说回来,都已经这么长了,我来这边也一个多月了吧……”

 

       她捻起自己的发梢,看着倒影中那个俊俏的面容,她的头发已经长得及腰,虽然看上去更有女人味,但也离那位风流倜傥的王子越来越远。想到这,一股强烈的厌倦感袭了上来,她丢弃似的松开了自己的发梢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已经没有理由去剪了,就这样吧,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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